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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实录丨冠状病毒和互联网时代的精神分析-问答篇(上)

 

* 此文为6月6日“筑爱中法班特别公开课-冠状病毒和互联网时代的精神分析”课程实录所节选整理相关内容。

 

 

01 来自武亦文老师的提问:

在新冠疫情期间,我在武汉连接热线电话,在期间我发现新冠病毒有一种普遍弥漫的、甚至是妄想性的、无所不在的、传染的性质。

可能这种大型传染病都是这样子的,但是我觉得这个有所不同。第一个是它的全球性,然后Saldarriagav夫人刚才谈到的网络方面的性质,相对于过往的传染病不同,与之前的埃博拉病毒也有点像。

刚才说到有这种妄想性的无所不在的性质,之前接到一个热线电话,女士的情况就是与此相关的,她担心新冠病毒会通过视频或语音的形式传染给她,那我觉得这个妄想性就在里面,想请问夫人怎么看这种情况,这种充满弥漫的传染性和网络的全球化这些方面如何看待?

 

看了一些新冠的文章,有一些印象很深刻,比如说“这个世界已经被新冠永久的改变了,比如像人际距离等。这个人际距离在病毒前也是存在的,它是一个必要的东西,让我们作为不同的主体,但是能够共同生活在一起。我想请问夫人怎么看待这个情况,在精神分析看来人际距离的本质是什么,现在又有什么新的变化?

 

第三个问题是我在看夫人的文章时,里面有一句话是“人类是流行病,乃是因为他们在说话,他被这种令人享乐的东西所支柱,我们称这种东西为符号。”

关于这一句有点不理解的是,究竟符号是流行病,还是人类本身是流行病,这是不太清楚的地方。我想问的是新冠病毒作为一种自然的实在,因为它会导致这种实实在在的死亡,那它是不是也能像符号一样,去登载在我们的身体上面?进一步地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登载这个病毒,又或者我们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被这种病毒所登载?

 

02 来自邓娇老师的提问:

石祖的秩序是否在疫情期间松动了?因为中国人更加服从于现在的规则了。

 

03 来自贺丹雅老师的提问:

新冠疫情下,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改变,个人印象深刻的是全民网课的学习方式。

网络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一个体现,也是文明之下的一种享乐,在这种互联网发展普及的过程中,人们的言语方式也发生了变化,某些能指消失了,其他能指产生了,这个对于无意识的享乐,又有什么影响呢?

 

04 来自唐然老师的提问:

为什么说一个言在的实在是没有法则的实在呢?

 

05 来自高列老师的提问:

理解实在的事情总是回到一个地方还有就是大他者的功能,这几个怎么理解?

 

 

 

Saldarriagav夫人对以上问题的答:

 

现场翻译丨张 涛

 
 



非常感谢大家提出的这些问题,很有意思。

我先就这个理论的取向上给大家陈述,也就是弗洛伊德和拉康的取向,但是,同时我也仍然需要引用文学的文献。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要提出的整个问题在于我们整个人类的状况究竟有没有改变?如果有改变的话,是什么改变了?如果没有改变,是哪些东西没有改变,它总是在那里存在着。

而这些总是在那里存在的东西,在文学史上,在文学所产出的内容上,我们可以发现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提到文学的内容。

什么没有改变呢?就是人类的死亡的状态,人类有死亡。

那么,我们可以知道人类的智力,发明机器人,他的智慧在不断的改变,但是人始终有一个血肉之躯,这个血肉之躯承载了言说的主体,也就是说透过声音以及言语两个部分所产生的人类的状况。

 

我先跟大家讲诉一下如何用拉康的这个实在想象符号我把实在用蓝色表示符号用红色表示想象界用绿色表示

大家听过上次Ana老师的讲座,应该很清楚了。

那么我们可以看到,改变的事物是有哪些呢?是我们的时代改变了,很多模式在改变,我们流行的元素在改变,我们的政策在改变,我们的话语在改变。

话语我把它放在了想象的位置,所以是绿色

我们的身体是会死亡的,是实在界的部分

然后实在的身体所支撑的这个讲话声音,它是独特的,我们每个声音都是独特的,这一部分是实在的部分。但是,言语部分,有一部分是实在的,因为它联系着这个实在的声音,但是它讲出的内容是能指性的,它代表着无意识的主体,所以它是符号

我们的身体是实在的,它给出了一个基本的我们人类不可改变的事实,就是这个死亡。正是这样我们却无法触及这个实在的东西,所以我们会用各种各样的隐喻或者是幻喻,这些比喻的文学性东西去表达,这个让我们始终焦虑的东西,自从人类能够意识到死亡,有意识开始,就一直让我们焦虑,让我们恐惧,并且构成了我们重要的精神生活的一部分。

首先,我们需要在两个基本水平上来讨论人类状况的问题。

第一个水平是关于我们每个人与身体的关系,身体总是涉及到死亡部分,瘟疫给我们带来了我们一直试图去忘记的死亡的那一部分,我们透过工作,透过我们的幻想,我们透过生活,总是把死亡放到了第二个层面上,也就是说无意识层面的这个东西。

那么因此呢,瘟疫和战争,也许战争也会带来这样的让我们唤起死亡的焦虑这一部分。但是,关于无意识的部分是和人类状态中的言语联系在一起的,尤其是当我们讲话,我们和他人讲话的过程中,我们的话语,这些话语使得我们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去表述死亡。那么冠状病毒,它冲入了人性,我们文本中写的大写的人性中,因为我们之前总是忘记它,它现在无时无刻在提醒我们,涉及到我们的人性在面临死亡的脆弱性。

我们所有人都不想去了解死亡,虽然我们无时无刻都知道它,这涉及到精神分析中无意识的知识,一种被我们遗忘了的知识。我们无时无刻都知道它,我们有一种知道,但是我们无法感知到它,是因为我们总是要么在神经症方面压抑的机制,使它遗忘了。要么脱落了,在精神病的方式让它回到现实中去,改变现实,使得死亡被抹去,在精神病中有很多永生的妄想。

在另一个维度上,我们也可以发现这些被遗忘的东西,经常是在经典的文学作品中,给我们唤起了死亡的部分。但是,写这些经典文学的作家们,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讲的,因为他们总是以幻喻或隐喻的方式来讲述死亡。而且死亡,它是不可预期的,这一点使得我们总是以各种各样的途径,而不是去真正的直接地讲述死亡的真相,而只能以隐喻或幻喻的方式来讲述。一般意义上来讲,所有的艺术都会提及到死亡,不管是绘画,还是摄影摄像,还是其他的东西。

那么从弗洛伊德开始,一般意义上,艺术和文学带来的死亡的隐喻和幻喻所表达的内容,以一种新的方式被揭示出来,也就是说透过揭示临床中所遭遇的对主体的反思。我们之所以生病,是因为我们内心某种程度上和死亡相遇了。它是使我们生活出现问题的一个东西,所以,精神分析以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切入了死亡的概念。

 

我们现在可以回到第一个老师提的问题上。

在整个瘟疫存在的问题中,实际上在瘟疫存在的历史上,我们已经能够发现一些前人所提到的东西,尤其在希腊时代,古希腊时代,那时候就有一些小说家、文学家、诗人、甚至历史学家记录过关于瘟疫。

我要给出的这个文献参考有三个,第一个是希伯来文的《圣经》,还有加缪的《鼠疫》,但是最早的理论是希腊的《十日谈》,大家应该听过这本书。

 

古希伯来文《圣经》
 
 

《鼠疫 La Peste》 
作者:阿尔贝·加缪(1913—1960)法国声名卓著的小说家、散文家和剧作家,“存在主义”文学的大师
 

 

 

 

《The Decameron Of Giovanni Boccaccio》

 

 

老师提出了在《圣经》或《十日谈》里面提到了古老的关于瘟疫的十个特征或者治疗的方案,那么有什么呢?我们看到,从古代开始的这些记载的方案,充满了隐喻,充满了对死亡的隐喻,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来翻译一下:

第一个是“要把血液中的水进行改变”;

第二个是“用火进行烧灼”;

第三个是“改变你的皮肤”;

第四个是“用一些苍蝇”;

第五个是“防止这些牛羊身上的这些寄生虫”;

第六个是“溃疡”;

第七个是“冰雹”;

第八个是“黑暗”;

第九个是“焦虑”;

第十个是“死亡”。

大概是这些,跟瘟疫相关的和处理瘟疫的方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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