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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笔记②丨筑爱中法班特别公开课-冠状病毒和互联网时代的精神分析

 
* 此文章为“筑爱中法班特别公开课-冠状病毒和互联网时代的精神分析”课程的回顾记录和笔记摘录。

 

 

新冠疫情和互联网时代的精神分析讲座之笔记

 

课程主讲丨Ana Victoria Saldarriagav

现场翻译丨张 涛

 

笔记作者丨贺丹雅

四川大学精神分析方向硕士在读

 
2020年6月6日,由巴黎第八大大学的精神分析博士Ana Victoria Saldarriaga夫人为大家带来的精神分析盛宴—— “冠状病毒和互联网时代的精神分析”讲座如期举行。此次公开课讲座紧密结合当下世界范围内肆虐的新冠疫情,以及人们的互联网生活方式,对于疫情和互联网时代的精神分析进行了思考和解读。精神分析学派自弗洛伊德创始之日起,就未曾脱离临床实践,与时代命运紧密结合在一起。弗洛伊德对于人类社会、时代与个体的精神结构发展、主体性有着深入的思考,并留下了《文明及其缺憾》、《文明的性道德》等篇章;后继的分析家们也一直未曾背离这一传统,始终立足于当下的精神分析,一边继承着,一边发展着。此次公开课讲座无疑是精神分析与当下时代脉搏紧扣的明证,它显示了我们一直处在当下精神分析的位置上,从未曾偏离。

 

1
 
主题的背景
人的讲座由本次主题讨论的背景切入:当我们试图讨论某一个问题,必然涉及到问题本身的背景,同时也涉及到提问者自身。本次讲座亦是如此。开宗明义,夫人首先指出,本次讲座立足于精神分析的位置,以拉康所提出的三个逻辑性时刻(看的时刻,理解的时刻,结论的时刻)为脉络进行讨论。
就主题的背景部分,夫人由两个部分进入:精神分析的相关理论;以及以目前新冠病毒为代表的人类历史上的瘟疫疫情的背景信息。
 

 

1.1
精神分析的理论背景:从弗洛伊德到拉康

 

夫人向大家提出一个问题,从弗洛伊德到拉康,在整个人类的状况发生变化这一过程中:什么在变,什么又没变?无疑,改变是现象级的,是显而易见的:时代、方式、话语、政治。在改变的下面,潜在的一部分仍然实实在在的处在那里:血肉之躯——声音——言说的主体。与今天讲座的主题之新冠疫情结合在一起,更明确的说,“死亡”一直未曾改变。这一实在的部分,尽管我们通过各种能指运作——换喻/隐喻——不同的表达着,但它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
夫人接下来指出,在人类的书写史上,作家们以文学作品的方式面世,将思想流露于笔端,以文字进行表达。文学作品中不乏大量的有关死亡的描写,或是直白,或是隐晦。甚至作家本人对其书写也不甚明了。在某种意义上,文学成为一种指引,指向死亡的主题。这也是关于死亡这一实在试图表达的方式;生病的时候,这是现实中与死亡相遇,与之我们或是焦虑哀伤,或是各种症状表达。直到弗洛伊德创立精神分析,以一种特有的方式切入了死亡。至此,围绕着死亡,个体被允许应用、创造出各种能指来言说它。
接下来,我们在夫人的引领下,走到了拉康派理论部分。拉康的三界理论是其学派的重要利器,夫人在拉康理论的这个位置上,再一次和大家进行了讨论(RSI):声音处在实在这一维度,如夫人上次课程所述,声音乃是运载能指的工具;而符号的维度,则涉及到主体、能指问题。实在是不可触的,个体只能在言说的过程中,试图去触及实在。就实在和符号的关系而言,正是通过言说联系着。想象则位于话语之中:当个体接受信息并解码的时候,也即被话语唤醒的时候,正是在想象维度之下去理解彼者的意图。
身体总是与死亡联系在一起;但被人类所“遗忘”的死亡处于无意识之中。我们在生活的流转中忙碌着;然而,死亡它一直在那里。战争、瘟疫的爆发唤起了我们所放置的死亡的这一部分。分析家张涛老师曾对马克龙疫情演讲进行了逐字逐句的精神分析式的分析,其通篇演讲以一个能指(战争)替代着、围绕着另一个未命名的能指(禁闭)进行。如果我们走得更远一些,或许可以说,这一串辞说背后指向着死亡。

 

 

1.2
新冠疫情之瘟疫的背景

 

在这一部分,夫人非常细致的带大家将人类历史上的流行瘟疫进行了一次系统的梳理。其瘟疫的历史资料记载主要来源于作家,哲人,艺术史料。从天花、黑死病等,到流行性感冒,至当下的新冠疫情,人类因为瘟疫所遭受的死亡人数呈金字塔型。值得注意的是,在历史所记载的对瘟疫的处理方法则充满了死亡的隐喻:换血、火烧、改变皮肤的颜色等等。
在这里,对瘟疫的命名凸显了出来。这是对于实在的命名——在“知”之前的命名——往往只能用与死亡的相关情况来进行命名替之。实在与符号联系在了一起。夫人以欧洲中世纪大瘟疫黑死病为例:当黑死病以当时无法防御的方式侵入身体时,是实在的;但是黑死病由意大利登陆,继而肆虐传染到整个几乎欧洲大陆,使得欧洲大伤元气,因大瘟疫传播而引起了社会、经济和政治的大变动。这个传播的过程更多则是符号的维度之下的,文化的传播;而在文化的冲击之下,生物防御机制,就其传播的内容而言,乃是实在维度。

 

 

2
 
三个逻辑性时刻 
 
2.1
看的时刻

 

面对日下肆虐的新冠疫情,及其传播方式(病毒传播/网络信息传播)我们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由得感到焦虑。这触发了我们的无意识部分——死亡之所在。这里依然是能指和死亡的关系问题。
随着科技的进步,信息传播的方式已然发生了变化。夫人在这里举例说明一个年轻姑娘和情人“电报婚约”的故事。彼时的电报也好,现下的互联网对疫情信息的传播也罢,其背后都是生/死的问题。就精神分析而言,如何看待科技的进步?弗洛伊德早在《精神分析引论》中有过相关论述,“人类所有的科技的进步,都是源于工具的需要”,“我相信,火药、枪炮除了杀死贵族之外,我们会有更多的战争”。在我们感叹弗洛伊德睿智卓识的同时,我们也看到了我们于死亡的关系,在信息、焦虑等背后,我们(精神分析)最终回到的正是死亡、享乐,主体性的问题。

 

 

2.2
理解的时刻

 

在精神分析的视角下,我们所试图去理解的,正是上述那些所没有改变的东西——“致死享乐”问题。
在弗洛伊德这里,享乐的问题被命名为死冲动的问题。在《超越快乐原则》一书中,弗洛伊德区分了两对对子:生冲动/死冲动;性/自我。生冲动和性是遵循快乐原则的,而死冲动和自我则遵循着超越快乐的原则。新冠病毒具有自我繁殖的功能,是超越有机体的。当我们形成“病毒/有机体”、“惰性/繁殖”这样的对子时,我们会理解:自身惰性的病毒侵入有机体以后,以一种疯狂的方式进行繁殖,这一繁殖过程对有机体而言直面了死亡的威胁。在这一过程中,形成了生冲动和死冲动的一股铰链。
在拉康的位置上,他从语言,话语的角度来阐释死亡、享乐的问题。死冲动总是倾向回到最初的无生命状态;而生冲动则试图不断找寻外部的客体使得机体继续运转下去。拉康提出a来进行说明:从乳房、粪便、目光、声音直至后来,个体总是在不断的找寻客体使得自己活下去。这一不断找寻的过程也可以部分解释强迫性重复。一边是享乐,另一边是并非不知道、一直存在的死亡部分。这里凸显了一个边界的问题——语言介入了生冲动和死冲动的规则,把我们带回到母语状态,带到一种获得性满足状态。拉康在其晚期的讨论班中,以乔伊斯的书写提出了“圣状”的概念:语言寄居在个体之中,个体在言语中享乐。

 

 

2.3
结论的时刻

 

在结论的时刻,夫人立足在拉康派理论的位置上,对本次就新冠疫情和互联网时代的精神分析做了一个开放式的结语。
精神分析找寻真相,触及到死亡的问题;和死冲动、享乐、主体性等联系在一起。在三界RSI中,实在(死亡)是我们所无法触及的,由言语将其包裹起来;但享乐的问题,是精神分析所处理的问题,是能够处理的问题。在符号化的过程中,总有一部分——无意识的部分、核心的部分遗留下来。很多时候,分析家们需要在这样一个层面去工作,比如死亡的问题、重复的问题、精神病的问题等等。分析家们正是根据分析者不同的症状,在不同的维度之下去工作。作为新冠疫情之下的死亡,其置身于实在这一不可触及的位置,分析家们正是通过话语层面的工作,在精神分析的工作中去试图触及咿呀言语(无意识)部分,那些享乐的东西、实在的东西;即透过实在想象符号三界给咿呀言语和大彼者的享乐打上边框,通过言语的方式、有规则的方式去卸载其能量,而非无边界的泛滥。
就语言和病毒二者之间的相似性做一个比较——语言本身就如同寄居在个体之中,并繁殖的病毒一样,它包裹了实在,让个体不明所以、备受折磨。精神分析正是在话语层面工作,通过能指运作试图去捕获一些东西,去符号化一些东西。新冠疫情和互联网时代的精神分析,此刻正是让个体直面了“死亡”这样的真相。
夫人本次讲座结合当下新冠疫情和互联网方式,回到弗洛伊德,回到拉康,就精神分析的理论再次进行了阅读,理论继承性与实践开放性并存,让人获益匪浅。同时,夫人在解疑答惑的过程中,和前次“儿童精神分析的临床实践”讲座一样,始终将问题置于精神分析的框架之内(RSI),据拉康的三个逻辑性时刻进行解读分析,这对于临床实践中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本次课程法方老师:Saldarriaga夫人(Ana Victoria Saldarriagav 安娜∙维多利亚 萨达蕊嘉 
巴黎第八大学精神分析博士,新拉康学派和世界精神分析协会的重要成员。
 
受筑爱心理和张涛老师联合邀请,去年12月来蓉为“筑爱心理丨无意识研究系列中法研讨班(第一轮)第一次课程”讲学。
上月,6月6日晚,
我们再次连线Saldarriaga夫人,针对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开展了特别公开课教学。
 
通过今年特殊情况下的线上课程实验,我们也正积极与夫人商议,争取为大家带来更多的课程。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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