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若英到脱不花,那些婚姻里的逃兵做对了什
2020年罗振宇“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有一句话震耳发聩。
说实话,我当时很惊讶这样一句话,竟然出自一位男性演讲者。
后来谜底揭开,原来这句话,是罗振宇的合伙人脱不花女士塞进去的“私货”。
“不要辜负这个时代给女性的机会”,我后来经常琢磨这句话。
毫不客气地说,是给了我们做“人”的机会,而不仅仅是做女人的机会。
在我们这代女性之前,社会赋予女性的是做女人的机会。
做女人,意味着天地狭小、青春短暂,女人最好的时光是在男人的宠爱中,最好的年华是她们的黄金生育期。
在女人只能成为女人的年代,女性价值集中体现在奉献、成全、牺牲这三位一体的狭窄空间里。
丈夫与子女的成功,就是女性的成功;丈夫与子女的幸福,也是她们的幸福。
一旦剥离了太太、母亲的身份,女性就要回到那个永恒而残酷的哲学命题:
3年前,37岁的脱不花已经成为“罗辑思维”合伙人,忙中偷闲生了第二个女儿,分娩前一天晚上还在公司开会,分娩后第4个小时,就在微信群里布置工作。
与生第一个孩子时的恐慌不同,二女儿的出生,让脱不花如释重负。
她觉得自己作为“年轻女性”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从此,她不必再受限于女性特有的节奏,终于拥有了与男性同样的时间表:
人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很难理解女人为什么想要拥有与男人同样的时间表,又为什么那么渴望将“女”字扔掉,堂堂正正地做人。
女性的时间表,意味着无论你多有本事和能力,多么强大和无畏,总有一段时间,你要慢下来、停下来,去完成“成为一名母亲”这个艰巨的义务。
女儿喜欢邻居小孩的妈妈,那是一位全职太太,举止优雅,长发飘飘,爱穿白裙子。她希望自己的妈妈,同样留长发、穿长裙、不必工作,更不要加班。
脱不花问女儿,你冬天想穿裙子,妈妈虽然觉得不好看,是不是也同意了?你说长大以后想做全职妈妈,不上班,妈妈是不是也说很好。
“我都尊重你的选择,但妈妈想上班,你是不是也应该尊重妈妈的选择?”
也许对于一个5岁的女孩来说,这是一个无法辩驳却言不由衷的回答。
然而,10年或者20年后的某一天,妈妈的这个回答,可能让走在人生十字路口的她,豁然开朗。
一个努力做“人”的女性,不一定能给孩子最多的陪伴,但她能教会女孩正确的人生排序,把自我放在男人之前,把自由放在婚姻之前;
也可以教会男孩正确的两性观,让他们认可,女性首先是人,其次才是男人的太太、孩子的妈妈。
连续几年的跨年演讲,脱不花都把女儿带到现场,让女儿熟悉婚姻之外的妈妈在做什么,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能确定的是,我们的孩子,有权利了解甜剧之外的女性;洗涤剂、抽油烟机广告之外的女性;家长会之外的女性。
女性在逃离婚姻后,放射什么样的光芒,我们的子女应该知道。
结婚时,她对丈夫钟小江说:“我婚后要照常工作,唱歌、演戏、写作,娶这样的老婆,你会不会觉得亏。”
只要呆在家里,她就没办法忘记母亲这个身份。即使有丈夫、保姆帮忙,她总有一部分神经顽固地呆在儿子身边。
在人与女人、职业人与母亲之间摇摆,这种两难,让刘若英崩溃。最终,她选择了逃离。
勇敢地走出家门,去台北东区一间隐蔽的书吧,安心处理工作上的邮件、文案、创意。
“我不能没有独处的时间,也不能没有一个人喘息的片刻。在那个时刻,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再替别人着想。”
想吵架的时候,她逃去自己的秘密花园,几个小时后回到家里,对丈夫说:“其实我今天有点不开心,不过已经没事了。”
很多人喜欢“恨嫁”时的奶茶。那时候,她的书名叫《一个人的KTV》,歌名叫《一辈子的孤单》。
单身的她,用寂寞清冷的声音,抚慰了无数孤单中的男女。
后来她结婚,生子,在庸常生活的河流里,与书上写的、歌里唱的越来越远。
如果说以前的奶茶是一朵为了毫无希望的爱情哭泣、坚守的玫瑰;
现在的她,更像一片草地,开阔、顽强,不露声色地野蛮生长,有自己的光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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